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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22 08:5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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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橡胶事业”回忆录1——新中国天然橡胶发展的前奏
--参加海南岛植胶土地勘察测量的纪实(1952.2-1952.7)% \/ e# g, l. l- q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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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激情的青春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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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1 w' v$ }% o8 E% K 1952年早春,我还是在读的金陵大学(现南京大学的前身)的学生,便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回忆当时,最令人兴奋的消息,莫过于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前线,协同朝鲜人民军作战,硬是把骄横不可一世的美帝国主义侵略军赶回到“三八线”以南,并迫使其在板门店坐下来进行停战谈判。可以说,这是上一个世纪50年代初,国际上公认的最具轰动效应的新闻。通过边打边谈、针锋相对的斗争,经过两年零十七天的时间,终于在1953年7月27日双方在板门店签订了《朝鲜停战协定》,停战仍以“三八线”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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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q# a% G* l 经过运动的洗礼之后,我们似乎浑身有用不完的劲,似乎新中国的建设非有我们这一代青年不可,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实在够狂妄的了。我们一心亟盼着祖国的召唤,打起背包走天下。那时,开大会也多,几乎每次开大会都要唱当时的《苏联共青团员之歌》,现在依稀还记得其中这样一个片段的歌词:“……再见吧,亲爱的故乡!胜利的星会照耀着我们。再见吧,妈妈,别难过,莫悲伤,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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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l8 U1 `; ^1 N/ d+ Q1 n 1952年2月20日(星期三)的下午,在金陵大学农学院的303课室,召开了不公开的参加华南垦殖调查动员大会。到会的有生物系、土壤系、森林系、林业专科的大部分同学和老师。会上,学生会的鲍世问传达了,教育部要求农业院校师生参加华南垦殖调查的通知。听了动员,热情高涨的我们争先恐后地报名。实际上,这个“垦殖调查”究竟是什么任务呢,谁也没有搞清楚--会上动员没有解释说明。为什么呢?可能是保密的原因,或是根本不了解。反正我们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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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4 X( w, I/ V2 i1 G) r 二、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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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i' c# _! v) s2 n1 t- k0 B6 Q 1952年2月26日,我们一行60人,由土壤系主任黄瑞采教授(我院已故院长黄宗道的老师)带队,在南京下关车站,登上了南下的列车。在车厢内,我们一路高歌,一路欢笑……车经上海时,因须换另一辆列车,便在那里停留了一天。我家就在上海,于是顺便回家一趟向母亲告别。要知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离家远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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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2 P8 N3 F4 c( o! A- d: J% Z2 u) f 次日正午,我们乘坐的列车由上海站开出,我们在车上与参加这次调查的中央大学、山东大学师生会合;而经杭州时,浙江大学的师生也登上列车。这样,为着一个共同目标汇合在一起的青年学子,热情奔放,欢欣雀跃……奏响了革命青年奔赴祖国南方进行垦殖调查的第一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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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Y& L3 U, A 车经江西宜春站时,巧遇中国人民志愿军归国巡回报告团登车。站上欢送的人群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志愿军在全国人民中誉为“最可爱的人”,备受尊敬,有幸遇上,我们当然也报以热烈欢迎,并请他们在车上作了精彩的报告,特别鼓舞人心。车到萍乡时,志愿军代表团即拥入车站上迎接的人群中,巡回报告团给人们带来的是中国人的“自尊”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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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2月29日,列车经过整整2天的运行,终于到达当时的广州东山站。由上海到广州仅1 800公里,却需要48小时,平均每小时车速还不到40公里。下车后,列队步行到位于东山区的广东革命干部学校。为了安全与保密,住宿地的大门,都由学生轮流值岗,不允许随便进出。但耐不住约束的我们,尽管有种种约束,还是偷偷地跨出校门,以极大的好奇,去看一看当时闻名遐迩的中山纪念堂--这是当时全国唯一没有立柱,且能容纳5000人的大会堂(现在北京的人民大会堂就是按无立柱模式建设,可容纳10 000人)。实际上,那时中山纪念堂并没有对游客开放,我们也只能在外面观摩一番--总算是过上了一把瘾了。回到住地后,当然免不了挨一顿批评……直到1955年,我在广州工作时,才能有机会首次踏进了中山纪念堂,并聆听了马思聪先生的小提琴独奏音乐会,从而得到极大的享受和满足,才总算是圆了一个多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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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7 Z7 T+ c 在广州期间,主要是听植被调查、土壤调查、防护林带设计,以及海南岛和雷州半岛的气候状况等方面的报告。报告人中,有当时中山大学的着名分类学家蒋英教授。$ f5 e- [# |8 ]0 b/ i1 c- p2 w" U# m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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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听叶帅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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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4日下午,全体师生列队前往省委礼堂听报告。会场戒备森严,为了预防坏人混入,要求队列中的每一个人的前后都必须是自已认识的人。当初我们并不知道作报告的首长是何人--没有介绍,可能是保密;事后才知道,作报告的是中共华南局书记,兼华南垦殖局局长的叶剑英同志。对于叶剑英同志的丰功伟绩及元帅军衔,我都是在后来岁月的宣传报道中才逐渐了解的。那时只见他从后台走出来时,穿着非常朴素--一身褪色的军装,没有前呼后拥的陪同,台上也没有任何摆设。他大步走上前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们的头呢?” 于是,任总领队的黄采瑞教授上台就坐。在我的印象中,叶帅简要地讲了2点:一是讲发展橡胶的重要性。他说帝国主义对我们封锁、禁运,我们要把橡胶提到战略物资的地位。如果把钢铁比作人的骨架,石油是人的血,那橡胶则是人的手和脚;发展橡胶不仅是我国的建设任务,也是和平民主阵营的一项战略任务。强调要爱护橡胶种子,把橡胶种子比作黄金、眼睛,要倍加保护。二是要我们注意挂好蚊帐,不要给蚊子咬了染上疟疾;还要勤洗澡,并解释说,在南方,洗澡叫做冲凉。叶帅报告内容简洁,又十分亲切。我们回到住地,还组织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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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2 [; J3 j/ I+ z/ H$ m7 x 四、到华南垦殖的指挥中心--湛江- ? N9 |, K! ~/ V- y M$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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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5日,大队部宣布向湛江出发。下午3时,我们打好背包,冒着蒙蒙细雨,徒步前往沙面珠江边,搭上小舢板,再登上泊在江心中的长江轮。上船后,遇到的船员都是宁波沿海的浙江人,语言与上海话相同。我见到了老乡分外亲切。和他们交谈中得知,我们所乘的这批船共8艘,原属国民党所管辖的招商局,并不是海运的尖底船,而是刚从加拿大定购来的轻型平底船,专门作为长江内河客运使用的船只。但他们这些船员到香港接船后,恰是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在中共地下党的领导下,全体人员举行起义,因而驾船返回内地大陆而不去台湾了。但起义的船只能返回到广州,而不能开往上海;因为朝鲜战争打响后,美国强盗就封锁了台湾海峡,而当时我们尚无海军与美帝抗衡。如今,这批停留在广州作为华南沿海的客运船--只宜在内河航行的平底船--却要超越其原功用载着我们到大海中去航行,所以一遇到风浪时就晃动得更厉害;这对易于晕船的我来说,就更受其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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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6 l9 b& Q$ z) b& @" i/ J 3月5日下午我们上船后,船何时起航,不得而知,可能是晚上我进入梦乡的时刻吧。因为当时在公海上,国民党的飞机还经常会来骚扰,夜间航行是比较安全的。船又开得很慢,基本上是沿着广东海岸西行。我们经过2天多的海上航行,于3月8日上午9时,总算抵达湛江,登上岸来了。在船上晕得死去活来,胃似乎都要翻出来的年青人,上岸后很快又恢复了活力,有说有笑地漫步在林荫道上。湛江,是我国南方一座滨海小城市,曾经被法国侵占作为租界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我们登岸的地方是湛江西营区(现名霞山区),主要街道沿海边而筑,路边一排法国式的别墅、围墙、花园、洋楼组合得十分协调,是当时法国殖民主义者大小官员的住所和办公地点。与西营区隔海湾相望的对岸则叫东营区,是当年法国殖民驻军的营房。显而易见,东营区和西营区,是该市的政治中心。在海边林荫道一侧,当时还保留了一尊强占这个城市有功的法国将军塑像,包括基座在内高达三四米,人们要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脑袋。法国殖民者侵略的血泪烙印,还保留得十分清晰。好在这尊塑像不久就被推倒了。; H& }0 _6 R, d+ Y2 U6 a: G
1 n( s3 x* `+ l" \6 S4 H 在湛江,我第一次见到把椰子树作为行道树,别具一格的热带景观,其间还点缀着叶片大大的榄仁树,煞是好看。我国民主革命的先驱者孙中山先生的建国大纲中,拟把湛江建为南方大港。孙先生的遗愿只有在新中国建立后才得以实现,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湛江海港、与之相配套的黎湛铁路,以及湛江市的扩大建设陆续完成。3 ~7 p& G/ ]: E2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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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西营10余公里的赤坎区,是当时湛江的商业中心,华南垦殖事业的指挥中心就设在那里。但是,其市内只有一条很窄的街道,起伏不平,街边也没有种行道树,市区是如此的小,以致无法容纳这回突然来搞调查的500余名大学师生--我校的男生安排在福建街的合群客栈。那客栈是矮矮的平房、泥砖铺地,、阴暗潮湿、霉味刺鼻;无奈僧多粥少,只得两个大男人共睡1个铺。我是与同学张承运(现在福建漳州农垦局工作)两人合一床,虽不舒服,也就这么过了--这也算是一种锻炼吧!要是与现在我们出差时住过的四五星级宾馆相比,真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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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首先,华南垦殖局的领导再一次向我们作了深入动员;然后,先遣队的师生向我们介绍了雷州半岛和海南岛的现状;接着,带队的老师们又带领我们到野外观察土壤剖面,进行样方植被调查,练习测量仪器使用……尽管这些内容都已经在学校里各有关课程中实习过,但大概是老师怕我们忘记,而不得不临阵再磨一番刀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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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一些小组活动,如讨论爱国公约、检讨生活、表态和表决心……也是频繁的。时间很快就到了3月下旬,已是接近出发的时间了。临行前夕,各学校还举行了联欢晚会。没有多少文艺细胞的我,也上台表演--当了一个 “跑龙套”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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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G% p4 `! D% g, l% o- i" t# d" ] 五、坐烧木炭的“猪笼车”下海安$ K, s# L9 i. }1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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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28日,马上要踏上征途了!此时此刻,大家心里也就不太平静了。那天清晨5时余,天还未破晓,大家都纷纷起床打背包,整理行装……8时列队登车。确切地说,我们坐的是货车,只不过是在其车厢左右两侧各放上一条长板凳。上车后,司机就把我们反锁在车厢内。车厢只有两个小窗口,如果中途出什么事故,除非你有孙悟空的本领,否则,就在劫难逃了。整个拱顶的车厢,状似猪笼,因而名谓“猪笼车”。而且,燃料用的是小方块的木炭,车上除一名司机外,必备一名助手。助手的任务除了保证供足蒸汽外,还往往要在上坡时下车来进行这样的操作:车因供汽不足爬不上去,助手要迅速将“三角挡”置于车后轮的下面,以防汽车倒退滑行,然后即摇动鼓风机把炉火烧得更旺,甚至还要往炉内喷水。这样,汽车才能缓缓地行驶上坡。这种情形用“老牛拉破车”来形容,也不过分。午间,我们在海康稍事休息后,继续南行。抵达海安港口时,已是晚上7时余了。仅100余公里路,竟花了12小时!这就是当时的车速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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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a& o7 m2 @, D" Q2 l 海安港,仅是一个小小的码头,不具备任何食宿条件。无奈只好“餐风宿露”--当晚大家没吃饭,就在公路旁一字形排开,以蓝天为被、大地为床,过一夜。幸好老天作美--夜空中星光灿烂,岸边海风轻轻吹拂,原野上蛐蛐儿啾啾唧唧鸣叫,我听着,听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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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h) t d2 Q k" Z `; V 六、搭机帆船,横渡琼州海峡* q. A9 @4 C& q, [* c5 _% o3 @
, W: U: o( z; R' H* `# g/ [ 1952年3月29日清晨,残星点点,天刚蒙蒙亮,耳边传来人们的轻声笑语--告诉我该起床了。于是,我赶紧起来,打好背包,整装待发。今天将要渡过琼州海峡,登上海南岛了。有人告诉我说:如果天气好,老远就可以看见最高的标志性建筑--五层楼。这座解放前的建筑,其海口最高楼之称谓,竟然一直保持到改革开放;而今天的海口,一座座二三十层的高楼拔地而起,鳞次栉比,比比皆是--真可谓“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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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2 e N( f: \6 | 那时,来了很多机帆船,当然都是很小的,没有活动空间。我们上船后,只得躺下,准备接受海浪的考验。早晨起航,海面总算很平静,出行1小时余,远眺海口,便隐隐约约望见到了那“五层楼”……直至中午时分,小船才在海关附近的码头靠岸。上岸后,我带着好奇的眼光,一睹以“海之口”命名的这个小城市容貌:街道并不宽敞,两侧的商家都建有骑楼,颇与广州类似。虽然此时还不到4月份,却已有热浪扑面之感;我走在街道中,阳光直射,热得臭汗淋漓,于是赶紧躲进骑楼,不仅可防日晒,还可避雨。这骑楼不愧为热带多雨地区的建筑特色。骑楼是楼房向外延伸出在人行道上的部分。骑楼下的人行道叫骑楼底。海口市最早的骑楼,修建于1849年,位于今博爱路。后来,骑楼建筑不断发展;到民国时期,骑楼建筑形成规模和地域特色。骑楼主要分布在新华路、解放路、中山路、得胜沙。众多骑楼参差错落毗连在一起,临街底层的长廊连接起整个街区,既可为往来的行人撑起一片遮挡烈日暴雨的天地,营造出相对凉爽的环境,又可成为商家招徕顾客的开放交流场所。海口骑楼具有欧亚混交文化的特征:白色骑楼建筑十分欧化,而建筑墙面雕刻的全都是中国民间特色的动植物吉祥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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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宿营地,是在当时的海口高级农业职业学校(校址为现在的省政府所在地)。晚饭后,我赶紧到一条大河里洗澡,那大河当时误传为南渡江。从现在海口市地图上看,应是“美舍河”。河水不深,又十分清澈,洗澡时凉风送爽,非常舒服,确是难得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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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8 q X' d: x 七、奔赴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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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x5 v1 q8 [( e1 t* U4 T 1952年3月30日上午早餐后,各校均按方形列队,席地而坐。在过道上,站着几位持枪的战士,会场气氛还是挺紧张的。8时余,只见冯白驹将军健步进入会场,没有多余的客套,上台就切入正题--可惜,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海南口音,难以听懂,仅略知一二而已;但大家怀着对冯将军崇敬的心情,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冯将军时任海南行署主任,当然也兼管垦殖事业的初创工作。7 X! ?: C8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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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投入实地工作,人员的组织安排先行。我编入在海南第八勘察队三组。组长虞岳世,副组长张若惠,组员除我外,尚有陈信簪、包惠康、吴继周等。此外,每组均配有海南农校学生一名,承担翻译和联络工作。; V8 @) c- `2 ~( `/ _& P! z
- x4 K0 ~; K$ g! q) k" s* u 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都十分好奇地学习当地语言,诸如吃饭、睡觉、喝水……这些常用的生活用语,以及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些数字。大家还饶有兴趣地学唱当地民歌,印象颇深的是唱“五指山高,五条河流,你知那条流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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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V- t' P 从动员至今,已经过了40余天了,尚未进入实战现场,大家真有点不耐烦了。1952年3月31日,总算等到了出发的号令,我们即将奔赴琼山县岭脚墟。若顾名思义,那这个墟镇应是在大山之麓;然而,我们在那里见到的却是大片平缓的坡地,对我们测量工作来讲,有极好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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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工作开始以后,每天就带1名民工,要抱一捆竹子、木桩、测绳……早出晚归,一天两餐,中午只吃随身带的一点番薯。野外工作,日晒雨淋当然是“家常便饭”。下雨时,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是找不到的,衣服淋湿了,仍穿在身上晾干。所幸的是,那时正值旱季,下雨的时间不太多。- E7 P2 {7 ]; C5 O% [
3 l6 h$ t3 G& @( T2 | 野外作业出汗多,况且我又是个怕热的人,带一壶水经常是不够喝的。最好的机遇是碰到有椰子卖的村庄,用当时的人民币500元(相当于现在的五分钱)向农民购买2个椰子,里面的椰子水就能足足灌满一水壶,渴了就喝椰子水,清凉解渴,这也是当时最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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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L2 S$ m 每天清晨,我们迎着朝霞出发,一直干到黄昏,才背着晚霞收工而归。晚餐、洗澡后,又继续加班工作一段时间,主要是先整理资料、绘图,然后组长布置明天的任务……这样,连续几天下来,我们这批在学校不晒太阳的“白面书生”,个个皮肤都烤黑了,腿劲也练足了,对于夜以继日工作也习惯了,并不觉得苦和累,似乎总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我们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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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2 G6 ?% I 控制测量面积的方法是用竹竿,按规定的方向插出直线来,然后再用测绳量出其长度,--方法极其原始而简便。但是,采用这个方法,我在实际操作中,却老是出现偏差,歪歪扭扭;虽然多方设法校正,也总是插不成直线。要是说我吊儿郎当,工作不负责任,那就太冤枉了。幸好我们的组长虞岳世也及早发现我的问题,于是,他改派我专门扛经纬仪开角线,这样就避免了我在测量工作中的误差。* B' y5 W6 \3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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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为什么总是会竹竿插不成直线呢?我想啊,想啊……反复地想,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料到答案竟是在我退休后的一次体检中找到的--当时,偶然发现我两只眼睛会出现重影的异常。于是,负责体检的医生就把我转到眼科医生那儿作进一步的检查……最后的结果是:我的左眼存在先天性的视力差异--这就是造成我在插竿时不能插成一直线的原因。几乎过了大半辈子了,才解开了这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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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趣闻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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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农村,也没见到农民家里有厕所,要大便时,只得跑到远远的山坡上比较隐蔽的地方,四周张望没人过路时,便将那里权作临时厕所了。因为每天测量工作都会更换一个地方,我将这种大便方式,命名为“飞行厕所”,大家也很认可。更麻烦的是,有的地方去大便时,还必须带上一根棍子。为什么呢?因为:当时一些农村养猪没有猪栏圈养,而采用放牧式。这猪在野外到处觅食,看到有人大便,它就把人的粪便当作食料了。这样,猪一定会在你大便时紧随你屁股后兜圈子;如果有两头或更多的猪,那争吃粪便的形势就更紧张了。这时,你如果没有带棍子就没有更好的好法子来驱赶它们,也就无法大便。5 r- F3 H( [6 o- J4 L!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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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海南的诸多戏言中,有一条是“蚂蟥拿来当裤腰带”。虽然这是夸大其词,但我来海南第一次见到大蚂蟥,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4 H) \) T! n3 J8 X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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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1952年4月6日,我们照例在早餐后就匆匆地出发了。今天,我要测量的一条线须跨越一片水田。从小就在上海长大的我,还从来没下过水田,更没有见过水蚂蟥;幸好大队部有周密的考虑,为每个队员准备了一双白胚布缝制的长统袜,我穿着它,来到水田边。拉测绳的民工走在前,我则随其后下到水田里。水深刚过膝盖。田里尚未插秧,水面平静如镜,当然是见不到有蚂蟥。那知我在水中走不到20米的距离,就看见四面八方许多一曲一曲地向我游来的特大号蚂蟥,其身上的颜色是绿中带黄、黄中带绿,又镶有红边。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可怕动物,实在有点恐慌,虽然穿有长统袜,但仍担心蚂蟥会从袜缝里钻进去。于是慌慌张张地测完水田长度后,即赶紧爬上水田,庆幸自已总算没有被蚂蟥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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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4月15日,岭脚墟一带的测量任务完成后,我们打起背包,赶到土桥墟,迎战一项新的面积测定和林网设计任务。' }1 v# h. F4 k8 |+ C# u
9 x. w2 P$ x+ `. m 土桥墟恰在公路边,那天是月中,巧逢当地农民赶集,这使我们少见多怪的青年学子打开了眼界,感到十分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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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 K, {6 G- [3 p; t 集市时间并不长,二三个小时就散了。记得当时我还买了用糯米粉制作的团子--当地老百姓叫“哎”(谐音),这种食品是用花生和红糖做馅,包在糯米粉内,外面再包裹竹叶,蒸熟。此外,在集市,还可买到新鲜的菠萝。那集市情景,虽时隔几十年了,仍记忆犹新。8 M2 ?9 o9 e/ m6 }6 @/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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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实践锻炼,我的业务也熟悉了,测量的进度也就大大加快了。1952年4月22日,我们小组的工作由土桥墟转移到旧州墟。这里的地形还是比较平坦的,植被也都以矮草为主;但是,在村庄的附近则往往有丛生的刺竹。在测线上,如果碰上一片刺竹,那就成了“拦路虎”,又不允许绕道而行,硬是要砍出一条路来。为了省工,尽量砍得小一些、矮一些,刚刚能让人钻过去,定出直线,量出距离,就可以了。但是,在钻刺竹时,上下左右全是刺,必须低头弯腰,匍匐行进,汗流浃背……等钻出来时,我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啊。8 V$ k% L1 K9 }& m: {
$ }4 J6 z: K2 a; r. n# v 这种热带地区丛生的刺竹,几乎所有农村都种有,它坚硬、带刺、成丛紧密,宜用于防盗、防兽,当地农民用它作为菜园和果园周围的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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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u+ g E2 B$ T9 U0 ]1 a& \ 九、第一次听说还有一种“山蚂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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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 K9 ]. i 五月下旬,我们进入到最后一个场测量,地点在定安县墨格乡。早就有人告诉我们,在海南岛大山里,还有一种从来没听说过的“山蚂蝗”;讲得十分神奇可怕,说它会跳会飞,还可能钻到人的肛门里去。我抱着好奇又惧怕的心理,来到这个有山蚂蝗的墨格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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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山蚂蝗的传说还是要经过实践来检验,才能得出正确结论。墨格乡的亲身经历,使我明白了:山蚂蝗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它比水蚂蟥小得多,即使吸饱了血,身体胀得鼓鼓的,也是比较小的;它既不会跳,更不会飞;但它经常会附着在路边树梢上,把上半身探出树梢外,不停地摆动,犹如雷达般地寻找猎物,一经粘到人体上,就能钻到人的衣服内,大大地饱餐一顿,这一切过程,人们往往无法察觉--这就是它的特异功能。此外,山蚂蝗在吸吮人体血液时,会在伤口分泌“抗血液凝固剂”,使血液在伤口不能很快凝固,而不断地流出来沾湿并渗透出衣服。只有此时,人们才会发现被山蚂蝗咬了。此后,伤口愈合也较慢,大约要一周时间,痛痒难忍,往往将伤口抓破而感染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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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农民防治山蚂蝗的方法,就是把裤筒卷起来;当发现它沾上人体衣服或皮肤时,用竹片刮一下,或用手帕拍打,拍打不下时,就要吐一点口水在手上再拍打。5 Z+ s4 M* i7 v1 N0 @
3 B6 @5 t% y, ^2 D& e N8 u 这里,顺便提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原先我只知道,在热带阴湿的大山沟里,山蚂蝗特别多;但现在却看到报道--在云南丽江的玉龙雪山和红军长征所经过的雪山上,都有山蚂蝗。海南和云南丽江雪山,两地环境条件相差如此之远,一个是高温潮湿的热带,而另一个却是髙海拔寒冷的雪线附近,难道同一种山蚂蝗能适应如此大幅度的环境条件差异?实在令人费解。可能是不同的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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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x9 x8 ^4 y, W& W v3 O: G- _ 十、宰大蟒蛇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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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9 N* ?* j( `8 K 1952年6月2日,在野外工作途中,经过一个农村时,见村民都在围观什么。我在好奇心驱使下,非去看个究竟不可,于是走到近处瞧,才知道是有人在宰大蟒蛇。只见一条七八米长、近20厘米粗的大蛇被挂在大树上,头朝上,尾巴几乎接触到地面。蛇是活的,尚在挣扎着。一个年青小伙子,爬在树上,用刀在蛇的颈部环切,然后把环切处的皮翻过来,两手抓住蛇皮,使劲顺着蛇身慢慢从上往下拉至尾部(拉下来的过程,也就是把皮与肉剥离了),然后是割尾取血,破膛取胆。蛇血和胆伴白酒(据说是妙药)生喝。时过境迁,但这样大的蟒蛇,是十分珍稀的动物,可惜被捕杀了,印象很深;现在当然应该作为保护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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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样子是比较可怕的。在海南的草树丛中,常见的蛇有青竹蛇、火赤链、金包铁、银包铁等。在野外作业时,只能用“打草惊蛇”的方法驱赶它们。幸好蛇不会主动攻击人,所以,在整个野外测量过程,还没有碰到什么险情。只听说过,我们同班的徐荣生(现在内蒙工作),有一次,从野外工作回来,竟然发现在衣服口袋里钻进了一条小蛇,吓得扯下衣服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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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赶回海口承担绘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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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6月上旬,野外的勘察测量已接近尾声;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把野外绘制的草图,复制于透明的硫酸纸上,成为正式的规划图,然后移交给垦殖部门。这也是这次勘测工作的最后一道工序。' ?& ]; `& D* a- s+ z
: g+ t C8 t% ~$ t& z$ U 6月9日,我接到通知奉调赴海口承担绘图任务。次日晨,我惜别了小组共同战斗了70天的伙伴们,由一位当地民工带我上路。一路走的似乎都是牛车道,其间还越过2条小河。因正值旱季,河水较浅,但都是用小船摆渡,下午就到达琼海县的加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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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由加积乘汽车往海口,经过东线的公路。这也是当时海南岛最好的一条公路;因为,路面虽然不是硬质的,但由于铺了砖红壤中特有的“铁结核”,路面就十分坚实,再加上养路工的辛勤劳动,理所当然地成为当时公路中“最优”的。# r( p, P6 \: `; g: _&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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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达海口后,我找到位于解放路的行署财经委员会,当时各校的绘图大本营就设在那里。我将与先前到达的本校同学许添森(现山东农业大学教授),共同来完成勘测设计图的绘制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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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W& R$ b" u 财委会的办公楼是新建的,尚未完全竣工,无水无电,门窗也未完全安装好。绘图时,要把图纸严严实实地压紧,以防从窗口刮进来的风把图纸吹飘起来。晚上还得点油灯,加班赶进度,当然免不了蚊虫的“袭击”。当地有“三只蚊子一碟菜”的戏言,虽是夸张,却也可从中想像其厉害了。! D# }5 i9 S1 ~/ { u7 b- J/ V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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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海口后,生活比较有规律--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工作时间,就扒在桌上绘图。但是,干了一段日子后,我腿脚上的各种伤口,却突然爆发溃烂,从膝盖到脚趾,多处生疮发炎,以致流浓、流血水……我只好一拐一拐地走到医务室敷药。护士小姐很耐心地洗净我的伤口,并上药、粘贴纱布和胶布。而后我又再拐回工作室继续工作。经将近一周的治疗,基本痊愈。护士小姐告诉我,人生这种疮治愈之后,对这种病就有免疫功能了,以后旧病再也不会复发了。当时我对此半信半疑,不过,从此以后,我确实没有再生这种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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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H% c' h/ s7 N" j& s 我很庆幸的是,这次腿脚生疮溃烂是在海口,这里毕竟还有比较好的医疗条件,要是在农村可就束手无策了。 L" D, Y* c+ d
# U; \4 I9 \) k" K7 B 十二、再见,海口!8 z H) \6 V; R) l4 q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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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绘图任务后,我就返回湛江了。1952年6月23日早上,我登上了开往海安的船离岸,那天天气很好,风平浪静,船已驶出很远,回首尚可清晰地望见海口那唯一的高楼--五层楼的海口大厦。此时,我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再见吧,海口!再见吧,海南岛!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以后的岁月将在这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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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T# a+ ~% u6 L 过海后,就搭乘汽车前往湛江。中途汽车还出了一点小事故--因为,当时垫有石头的路面是很狭窄的,而两侧则填的全是松土,尤其是在雨后,司机稍有不慎,车轮就滑到了松土面,就会陷进去。此时,司机也就很难控制方向盘,于是事故也就发生了。车厢内光线黯淡,当车身歪向一侧时,只听见工具箱内工具的碰撞声,吓得女同学哇哇大叫。幸好司机把车刹住了,于是大家都下车来,填土、推车……搞好后上车,又继续前进。晚上,到达湛江赤坎,住宿在民主大道新兴联旅馆。见到先到达的同学,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畅叙别后的见闻,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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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U2 G# d6 U+ \ 十三、在湛江--难忘的炒粉和黒芝麻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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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校集中到湛江后的工作,是在华南垦殖局的领导下,进行总结和表彰先进;但由于各校返回的日程很不一致,所以我们到湛江后头几天都很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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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客栈里,并没有统一的伙食供应,每天的2餐,都要自已到街上寻觅。赤坎有一条小街,内有众多的小食铺。在我的记忆中,正餐通常吃一盘炒粉,再涂抹上一点当地产的辣椒酱,味道可口,经济实惠。此外,我还十分喜欢吃又香又甜的黒芝麻糊,吃了一碗,又想再来一碗。说实在话,吃两碗下去,肚子也还不是很饱呢--年青人嘛,消化力特强。无奈囊中羞涩,只好作罢了。" i/ L0 {; M z
* d* w1 H4 X# @+ M) e5 V5 i5 { 报名作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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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D5 H7 }# @7 |$ d; d9 d/ ~ 1952年6月28-29日,这两天进行小组总结。大家都谈得很高兴。下午有空闲时间,还到海边的游泳池泡泡海水。当时去游泳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女同学大都还没有那么大胆;只有一个例外,我校土壤系女同学陆景陵(现为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就她敢单枪匹马地跟我们一起玩。* f! B/ [' ^2 x
, R Q9 D4 B( _, \# s; x- N 总结临结束时,华南垦殖局领导号召我们志愿报名,参加发展新中国天然橡胶的工作。当时,我还是个青年团员,当然是义无反顾地报名作志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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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M9 x: ~ 7月1日,公布了第一批志愿留下的人员名单,看到自已榜上有名,十分兴奋。领导要求我们志愿者都在8月底前每天一句话,记录橡胶生活!,以迎接首次的橡胶树采种和育苗大会战--新中国发展天然橡胶的号角已经吹响了!3 z1 z$ c/ }! {+ g; T5 N$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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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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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7月3日,所有的勘察队员都踏上了归程。由于人数过多,不得不分陆海两路。海上搭乘的“长江轮”最多容纳量不能超过300人。老师、女同学、部分体弱多病的男同学,理应得到照顾。我大概列为年青力壮一类,当然只能乘汽车了。由赤坎出发,经吴川、阳江后,到达江门。一路风尘和汽车行驶在坎坷路面的颠簸,确实练了乘车人一身筋骨。到江门后,晚上就搭乘用拖轮带的木船。这木船在内河航行,非常平稳,次日一早就到达广州了。在广州,我们住进最热闹的西壕口一带的旅店,条件大为改善,而且没有从学校出来时那么多的约束,可任我们自由自在地“飞翔”了。6 b' @6 L' R& G; g( V) n& v' a
% J: B! a& ]0 o) Q 7月8日,登车北返南京。10日晨5时,到达南京下关车站。天尚未破晓,但系里的老师和同学们已在车站等候我们了……% _, [* U. \7 ^5 N$ ]" c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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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尾声--红土地为媒,订下了终生之盟) R) k5 s% k m- r- l)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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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文将要结束之时,还要谈及的是,我自已的终身大事与终生事业,而这两者都是与海南岛红土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C, Z" i: C; ?$ @: X0 o
- O- M, x/ t1 B 老伴董建华与我是同校的同学,但在不同的系和专业。在校时,我与董建华根本不相识,即使一起来到海南勘察测量时,也没有在同一小组;但却通过某个偶然机会相识了,尔后相知而相恋……订下了终身大事--也不知道“月下老人”在哪里,莫非就是那海南岛的红土地吧!?我俩1955年结婚,婚后就风风雨雨地度过了52个春秋--超越了金婚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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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7 T i! P) U1 a 无独有偶。除了终身大事外,还有我们夫妻俩的终生事业,也经过一番曲折迂回,最后汇合到红土地上来了。1952年10月,我在参加橡胶播种育苗大会战之后,就分配在广东高州垦殖所;1955年2月,又调到广州石牌的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所(现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的前身);1958年,随研究所迁到海南岛的儋州。迁所建院后,我头3年在研究所搞科研,后来调到学院任教。而老伴董建华则于1953年分配到北京林学院任教;1956年得到照顾夫妻关系,又调到广州华南农学院;1958年,她是华南农学院派出的第一批来海南儋州,承担筹建该院海南分院(华南热带农业大学前身)工作任务的7名教师中的一名。从此,我们夫妻俩就再没有分离过,一直在海南岛这块红土地上,为祖国热带作物教育和科学事业并肩耕耘……% ^, c9 y* y6 z2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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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偶然的吗?不,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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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28日定稿/ t2 Q/ a! u, V3 v+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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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叶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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