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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漂泊,注定了居无定所。在外奔波,不断地向着远方,寻找着时而朦胧时而清晰的梦想。作为一个游子,每每疲累之时,便想到了故乡,激起无穷的思念或者怀念。挫折打击袭来的时候,故乡就是一个避风港,在那里,可以补充好能量,继续启航。以前未离家远走的时候,对于故乡总是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后来,头脑中的故乡逐渐幻化成种种的事物,其中最为深刻的便是:小路,老屋,旷野。在后来,故乡又在我的头脑中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精神,其中凝聚着一种的诚实、纯朴,一种贴近泥土,一种不服输。 " x& K3 `/ C; g$ W1 B; v
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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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泥泞的小路,从记忆的一开始,它就与泥泞相挂钩。
) T2 U4 c/ b$ @. D小学是在村里,一次次翘首企盼外出身系一家吃食的父亲从这条小路上回家,一次次跟着母亲去镇上赶集,到后来自己在这条路上学会骑自行车继而踏上求学探索之路。 8 q+ a7 X; X# I) I
初中了,我要到离家十里的镇上去上学。每个风霜雨雪,每个白天和黑夜,与这条小路相伴。四年毫不间断,小路的泥泞磨砺了我倔强的性格,而此时我却不得不向小路告别,到城里去上高中。
* B& T' c; s2 v# m到了城里之后,要半个月才回家一次,到现在母亲还记得第一次回家我涕泪横流的场面。半个月,能看到故乡的小路是多么亲切,半个月的分别,只有这一个晚上的相聚。由于偏远,要到大约五里以外的马路去等车,晴天时,由父亲用自行车载我去,一次次,我坐在后架上,看着父亲越来越吃力的登着车子,听着父亲依旧平实而不厌其烦的嘱咐。想起一次雨天,我和父亲穿着雨鞋,披着雨衣,拿着行李在泥泞的小路上跋涉的场景。我们边走边聊着家里、村里、城里、过去和以后,到了马路上,都已经是大汗淋漓。最难忘的是每次要走的时候坐在车上,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 , L0 ^9 d0 o g
和父亲讲话,最多的是在这条小路上。每次父亲和我说话总是显得很乐观,父亲很老实,每次听母亲说起父亲的那些“嗅事”,我总是愤愤不平。父亲总是说家里不必担心,活不累很好干,这也让我每次跟父亲说话的时候,总是显得信心十足,哪怕是受到了挫折打击,为了不让父亲失望。每次我将要踏上小路开始新的征程,母亲总是给我的书包里塞得满满的吃的,我说够了够了,终于还是不忍推辞,那是母亲的一片心意。 ~3 l! X- u$ B7 ?
后来上大学,半年回家一次。经济发展了,世道变了,人心变了,不变的是故乡的小路。每次放假回家,有事没事的我总要出去,不为别的,就为能够在这条小路上面,来来回回。都市里面看似的坦途,不知道其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陷阱;小路上的坑洼就是坑洼,确实实实在在,喜欢在小路上那种颠簸。每次走在小路上,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景色,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随着我脚下的小路,不断向前的延伸,承载着我前进的步伐。 : `$ ? w' n9 c& Q$ @6 |
( b0 G% p& }- A) H, C3 A* j; F* O老屋 9 n7 k7 C+ t* [
K9 z0 Q8 R* w. ^: k* B老屋就是以前住过的房子,说是老屋,其实也不老,据母亲说搬家之前也就才十几年,只是相对于新居,就不得不称其为老屋了。那时候物质条件极端匮乏,那时为了有“尺寸之地”来立锥,也为了给我们制造一个家,父亲顶着巨大的压力盖了这个房子,也就是后来的老屋。大约十几年之后,我们搬到现在的新居,记得当时搬家相当的早,天刚放亮就已经搬完了,老屋里面只剩下了几面摘不下的镜子,显得人去楼空,十分的萧条。 8 F) D4 X$ U( L; q z
老屋最初的印象就是昏暗,那里留下了我的童年,之所以昏暗是因为那时候刚刚有电灯,经常断电,一家人点着蜡烛围坐在圆桌旁边吃饭。小时候我常常和小伙伴在长长的院子里玩过家家。下雨天父亲母亲不在家,我和姐姐一起收晾晒的粮食。长长的院子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青菜:西红柿、黄瓜、茄子、芹菜……那时母亲很早就起床,提水浇这长长一院子的菜,等我和姐姐起来,帮着母亲浇完剩下的部分。就是这一院子的菜丰富了我们饭桌子上的菜肴,记得那时,我和姐姐都不舍得吃,要等父亲回来一起吃。还有院子里的桃树,已经记不清桃树开花的样子,只知道一到秋天就有吃不完的桃子。 0 |% F* e M5 U; G0 A2 N
现在每次回家,我都要到老屋去,年头渐长,屋子的木门已经筷要开不动了,窗户上面也封上了砖头,只剩下以前够榆钱吃的大榆树和搬家时候种下的三棵杨树。而前院也几乎被邻居封死,每每冬天,看到满院的枯黄的野草,风中摇曳的树枝,可以想象到我不在的日子草树曾经在劳务的怀抱里疯狂的蔓延滋长。 , I( A1 Y7 @5 @2 R3 I9 r u
每次春节我和姐姐都要到老屋,把前门后门贴上春联,让老屋和我们一起感受节日的气息。好几次听母亲说想卖掉老屋,每次我都极力反对,虽然老屋已经历尽风吹雨打,日渐残破,再放着也没什么用,只会慢慢的老去,破败,坍圮。只是希望老屋能够一直在那,我一会来就能去看它。记得有次我在母亲面前感慨,说不知不觉都已经二十多了,母亲说而是多了也是孩子,在她的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的确,在老屋面前,我也永远是个孩子。因为它总是显得那么的沧桑,却又坚守在哪里,似乎永远不会倒下。台阶上的苔藓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蜗牛也在里面安了家。在我,老屋就是过去的一种积淀,过去并没有消失,过去只是堆砌在老屋的墙角,每当需要的时候,就去老屋,温习那永不退色的过去,永不退色的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老屋一直在那,每次回来能够看上一眼,我的心里就会感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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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b% T! x1 j, M旷野的呼声* u: w) Z' y* g$ g- v
, d# f% Z) b; A$ O; q说是旷野,不如说是田野,只是到了冬天,果实连同秸秆都被收割,朔风吹起,才显空旷。村里人,最倚重的就是田地,虽然被厂房高速公路分割占用的越来越少,但正是这田地养育了世世代代,让人们能够生生不息。一有机会就跟父亲下地,记得父亲说中的是一门手艺,在外闯荡不成,回来种地,虽然面子不好看,但却是一门实实在在的营生。
& I, P" @6 m# N; l5 w3 b+ d春天,有了阳光和雨水的滋润,渐渐的一片绿油油。那里一片绿油油,早风轻轻吹,喜欢那种感觉:一大早推开门,前方一片绿油油的样子。春天农忙,小时候经常跟着大人下地,大人干活小孩在地头玩。记得那时拔草,浇地,茠苗,当时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苗要茠掉,后来听父亲说是为了其他的苗有更好的空间更好的营养能更加茁壮的成长。后来就是捉蚂蚱,到了六月,小麦覆垄。记得一次中午放学回家,骑车到立交桥上,当真看到了下面一波一波翻滚的麦浪,让人充满喜悦的一片金黄。 " X0 t: Q9 e* y2 ?/ ^- [0 L
到了夏天,孩子们的乐园就是池塘。从天刚刚一热,一直到晚上一直在池塘里玩耍,躲避夏日的酷热。那时候都是光着脚丫,剃着光头,一个暑假晒得黑黑的。一到晚上,在外面点上青草熏蚊子,人们一起谈天说地,听老人讲故事。现在,久在外面,再回家,已找不到可以洗澡的池塘,也看不到玩耍戏水的孩子,因为池塘都已泛黄范绿,只能够滋生蚊蝇而不能给人消暑。独生子女也都被家长禁锢在家里,晚上也找不到在街上乘凉的人群。夏日的村子,剩下的只有闷热,而少了几分生气。
u, o. G9 S! V/ ~. |4 s待暑气渐渐散去,便迎来收获的时节,孩子们总是四处淘气:爬瓜,偷地瓜,甘蔗,李子,桃子。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着自己烤地瓜,烤玉米的永难再有的清香。大人们忙着收获,待收完了庄稼,我们便开始我们的活动,挖老鼠洞,剥夺老鼠储存以备过冬的粮食,有玉米、黄豆、高粱……同时打死老鼠,消灭蚕食劳动果实的老鼠。 " ]5 F* J2 b& o4 m
树叶泛黄,秋风乍起,在外面流浪,多少不眠的夜晚,想念的是故乡。城市里一天的劳累之后还不得不面对霓虹的闪烁,匆忙的人们在夜色下面仍然不得安宁,此时我开始怀念故乡纯净的夜空,明亮的星星。每次回家,我都会有几个晚上站在旷野中,仰望天空,月色皎洁,星汉灿烂,一直以来的得失也似乎尽收眼底。远处几声犬吠,高速公路上的车轮声正逐渐啃噬着旷野里难得的宁静。远处高楼依稀,由于广告牌架线塔的存在,已经很难再一望无际。
1 ?1 v( D: s# o# v2 J' ^* M冬天,有雪的日子,整个旷野白芒一片,再没有人走过的雪地里,仿佛又一个世界。雪天过去,北风吹起,一片荒芜,放眼四顾,衰草载途,此时的我真想大吼一声,想来算作是旷野的呼声。但远处的小路上时有人来,怕吓着人,只好作罢。又一个春天,压抑了许久的生机在尚未完全退去的冰雪下面开始萌发。春风又再起时,田里的小麦又开始泛绿,一年又一年,总是这样的循环往复,养育了一代又一代。雨水落下,蹲下来,我闻到一丝泥土的味道。是啊,在外面多少次,我都是渴望着这样一种泥土的味道,能闻到这样一种味道,即便受了挫折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每次迷惑的时候,每次难过的时候,仿佛总是听见父母的谆谆教诲,闻到故乡泥土的气息。不要紧,只要尽力,尽力去做就够了,不要总是想着结果。不论走到哪里,仿佛总有一种力量支持和激励着我:要成功,就要那最贴近泥土的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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