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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难忘的一顿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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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G9 a- J谈到年夜饭,那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每到除夕,家家户户都要吃顿团年饭,不论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朝野政客,还是草根布衣,平民百姓,都要在腊月三十晚上与家人团聚的时刻,操办团年饭。岁月的变迁,现在年轻人对团年饭好像日渐淡泊了,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的提高,过去团年饭上吃的那些菜,现在每天都能吃到。而且不需要那么辛苦,为一餐饭从早到晚去张罗,现在流行到饭店,酒家去吃团年饭,一来方便,不用去买菜,洗碗洗碟,布置桌子;二来菜色的花样可以随意点,口味也较专业。从几百元一桌到几千元一桌,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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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1 m) B8 }4 U, q1 K5 m在我吃过的几十个年头的年夜饭,有一餐年夜饭是我终生难忘的,给我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5 q f- v+ u8 S$ K* I, m# R
2 \' ?4 f) \5 Y% {六十年前,大雪纷飞的一个除夕夜晚,在北方一个千年古城的老屋里,我度过了一生当中难忘的一个除夕夜。豆油灯在忽明忽暗,屋外偶尔也听到稀稀拉拉的炮竹声,妈妈在灶旁忙着做年夜饭,用力在拉风箱鼓风,屋内一片浓烟,爸爸出去张罗年货。不懂事的我,面对院中的雪景,感到很开心,不断去用手抓那些下落的美丽图案。屋沿冰凌一条条挂着,我用小竹竿轻轻一戳,就掉了下来,拿在手中当玩物在地上玩。小孩子从不过问妈妈在做什么年夜饭,只是等吃。爸爸披着一身雪花,从街市回来,脚上穿的一双厚厚棉鞋,己成了白色,他提着一大包东西,脸胡子刮的光光的,好像年青许多。(其实他并不老,正值中年)。爸爸放下东西,忙在桌上铺开红纸,开始写对联,他叫我磨墨。并把带回的纸元宝丶蜡烛等,放在一个供盆里,把香插在供桌香炉里,当对联贴上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时分,爸爸带领我去供桌前叩拜完祖先后,一家四口人开始吃年夜饭了,年夜饭是一碗豆腐白菜,一盆萝白烩猪肉,妈妈特别加了一些酱色,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哪些是猪肉哪些是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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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是一锅玉米、高梁、红米混合的稠稠的稀饭,妈妈把薄薄的肉片,夹到妹妹的碗中,我瞪大眼睛在那装菜的盆里搜索肉,可是满碗都是萝卜,找不到几片猪肉,我拼命的喝那稠稠的稀饭,因为就是这稀饭,平时也是很难吃到那么稠的。这稀饭里面,有平时无法吃到的大米。(事后,我才知道,对联的红纸,以及供品,都是爸爸从一个远房亲戚开的杂货店赊来的。). n0 [& v: R# J) E( e% X5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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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脸在炭火盆的火光映辉显得有些发亮,他看见我们兄妹俩吃得那么起劲,似乎感到很内疚,因为这餐米粥年夜饭,已经是他这个顶梁柱,尽最大努力而办到的啊!有什么办法呢?一个高级知识份子“虎落平阳”啊!爸爸似乎没有吃多少粥,而是在怀中像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酒壶,在慢慢啜着,慢慢地、慢慢地、他睡着了……我似乎看到他闭着的眼眶的脸庞,掛着些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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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轮回,转眼这六十年,人间沧桑巨变,岁岁过年,今又过年,爸爸你在天国还好吗?还记得那顿永世不忘的米粥年夜饭吗?告慰你老的是,如果你今朝若能回家吃年夜饭,做儿子的我,现在完全有经济能力把全世界最贵最美的佳肴全买齐,办个一桌几百万元年夜大餐,孝敬您老。敬爱的爸爸!您可以笑傲天国了,儿子站得很直,儿子孙子均已成才,儿子永世不忘世界上最清廉的爸爸,不为三斗米而折腰的高贵品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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