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污染企业寻求外迁之路何去何从？

橡胶信息 · 发表于 2014-5-4 22: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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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底前将有500家排放不达标的污染企业退出北京，铸造、化工等六大行业也将退出北京。经过治理仍没有达到国家排放标准的污染企业，如果北京周边省市也不接纳，这些京企将何去何从？

4月16日，央企新兴际华集团、北京丰台区相关负责人在河北邯郸市的现场对接会上宣布，新兴际华下属子公司北京凌云建材化工有限公司将整体从北京丰台区搬迁到邯郸武安。这是京津冀协同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后，第一个从北京转移到河北的央企制造业项目。为了这样的项目，河北省一些地区已经虚席以待，但能否最终成行犹未可知。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北京第一批外迁公司名单已确定，涉及化工、建材、铸造等门类的207家公司，目前名单已经通报给天津、河北等地。

4月9日晚，北京市发展改革委便否定了这个传闻，称并未制定外迁企业名单。

根据针对大气污染治理的现状、任务、目标、措施提出的具体要求，北京市决定对产业结构进行调整，深化工业污染治理。拟在2015年前调整、退出铸造、化工等高耗能、高污染企业。

传闻中的207家外迁企业名单俱是高污染、高能耗、高耗水的三高企业，对接的河北省和天津市并不乐意接收。

相比经济增长较快的长三角和珠三角经济区，同为沿海的京津冀地区一直受困于没有协调同步发展的现状：经济产业未能协调发展，产业断层明显，资源优势不能互补，名为京津冀地区，实为京津冀困局。分别被首都经济区、环渤海经济区和河北钢铁产业所分割。

污染扰民下的京企外迁史

从北京四惠桥到四方桥，现在能看到的是一片片高档住宅区和写字楼，也是交通经常堵塞的地区之一。谁承想到了这里曾经建设了无数的工业企业和林立着的无数烟囱。

首钢建设公司的老职工张加发对记者说，CBD和双井以东在八十年代可是庄稼地和工厂。

根据《朝阳区志工业篇》介绍，曾经的朝阳区逐渐形成了以798艺术区为中心的电子工业区、以双井为中心的机械工业区和以垡头为中心的化学工业区。

到1995年，驻朝阳区中央（部）属工业企业155家，市属工业企业586家，行业20多类，在通惠河南岸，从九龙山、大郊亭直到垡头，以炼焦为主的化学工业区（北京合成纤维实验厂在外）基本形成。

其中，北京化工二厂、化工实验厂、合成纤维实验厂、炼焦化学厂、有机化工厂列入现代化大中型企业。全市化工生产12大类，除涂料工业、橡胶工业外，辖域内有试剂工业、助剂工业、染料工业、炼焦化学工业、气体工业、合成树脂工业、基本化学原料、合成纤维工业、化学肥料与农药工业、化学机械与设备工业10大类。

曾经的北京东南郊，是北京工业经济的增长点，也是重污染的高发地。随着城市化进展加快，北京市开始有序的规划使企业大规模地调整搬迁。

北京市工业企业的搬迁工作从1985年开始，搬迁的重点是污染扰民企业。截至到1999年上半年已搬迁企业114家。

1999年至2004年，计划有134家企业(含1999年已批立项的企业)通过转让原址，启动污染扰民搬迁项目，

2000年8月，北京颁布了《北京市三、四环路内工业企业搬迁实施方案》，计划用五年左右的时间，使规划市中心区内的工业用地比例降至7%，当年就搬迁了三环内20家的污染扰民企业。基本解决了工业企业污染扰民问题。

根据2002年3月制订的《北京奥运行动规划》，2008年之前重点加强冶金、化工、电力、水泥等行业生产污染控制，东南郊化工区和四环路内200家左右污染企业将全部完成调整搬迁工作。特别提出首钢完成减产200万吨钢和结构调整目标。

这一时期的北京，开始大力发展首都经济，并把工业布局作为重点。进一步加大搬迁调整力度，到2008年，要求全面完成四环路以内污染企业的搬迁或淘汰任务。城市四环路以内，除保留少部分清洁型高新技术企业、方便人民生活的都市型工业企业和大企业大集团的总部及研发、销售中心外，主要发展各类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和金融保险、商品流通、邮政电信、文化体育等服务业。

《北京奥运行动规划》要求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并把第三产业作为首都经济的主体经济。加快发展突出体现首都资源优势和特点的信息服务及中介服务业、旅游及会展业、科技教育业、文化体育业，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大力发展金融业、商贸流通业、房地产业、运输邮政业，完善城市综合服务功能。

经过清理整顿，北京保留了中关村科技园区、亦庄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和北京天竺出口加工区三个国家级经济开发区。

2005年2月，中国国务院批准了《关于首钢实施搬迁、结构调整和环境治理的方案》。此后，首钢陆续停产了5号高炉和2号焦炉。2005年6月30日，燃烧了近半个世纪的5号炼铁高炉熄灭了火焰。

奥运前夕，北京焦化厂和北京化工二厂相继停产。

北京向国际社会做出的三项申奥环保承诺，四项主要污染物都能够达到标准，除去市区的环保治理，北京市还协调周边省市治理环境污染采取和实施了数十个阶段性控制污染措施，完美地完成了一届“绿色奥运”。

而这批建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企业原本待在郊区发展，城市化的步伐和因奥运污染转型将它们赶出了市区，留下的尽是老职工的奋斗回忆。

老工业区的转型

根据北京市的规划，这些老工业区的旧址将完善工业遗产保护和转型利用。

时至如今，除北京焦化厂和首钢石景山厂区的未来规划一期工程还没有建成外，京棉二厂已经变身为莱锦创意产业园，由著名建筑大师隈研吾设计的改造方案，按照新建筑建设方案加固老厂房结构，改造创意工作室，既保留了老厂房最具特色的锯齿形屋顶，又满足了创意企业的要求。

大山子艺术区整合了原718联合厂、774厂、738厂三个主要电子生产企业老厂区。2000年，以798厂等原六厂整合重组的北京七星华电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对这些厂房开始出租，由于部分厂房属于典型的现代主义包豪斯风格，整个厂区规划有序，建筑风格独特，宽敞的空间和低廉的租金，吸引了许多艺术家前来工作定居。成规模地租用和改造空置厂房，逐渐发展成为画廊、艺术中心、艺术家工作室、设计公司、餐饮酒吧等各种空间的聚合，形成了具有国际化色彩的“SOHO式艺术聚落”和“LOFT生活方式”，引起了相当程度的关注。

郎园Vintage地处CBD核心区，作为CBD最后一片工业化遗址，郎园Vintage最大化地利用旧厂房建筑，并结合园林景观创造出舒适的办公、商业与休闲空间。

记者在凤凰网朗园办公区看到，高大的厂房已经被改造成舒服的办公场所，虽然有部分机械设备仍未拆迁，粉刷后的办公区透露着创意的色彩，数百编辑工作人员紧张有序地工作着。

而位于朝阳区三间房乡的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大院在不改变原有建筑的基础上，进行外观风格、建筑功能的创新化改造，也被改造成朝阳1919影视传媒创意产业园区，成为北京市朝阳区定福庄传媒走廊规划板块的核心区。

园区将实现包括影视创意交流、前期拍摄制作、技术研发、交易发行、融资、影视体验、旅游观光、休闲娱乐等综合性功能于一体，包含办公区、展示区、活动区，以及摄影棚、录音棚、演播室、艺术沙龙、剧场、艺术办公场区、酒店、影视剧组基地、影视制作机房、餐厅、休闲茶社、演出季、道具库房等全部影视创作前期的功能需求。

2012年底，北京市正式启动优化完善焦化厂工业遗产保护利用规划。根据规划，位于垡头核心区域的北京焦化厂将动工进行改造，变身工业旧址公园，免费对公众开放。垡头老工业基地将转型成为现代化科技商务区，建设成为科技CBD，并将规划建设全市最大的轨道交通综合开发项目，地铁七号线将穿厂而过。沿线的公交站台名和化工路一样，只成为垡头地区这块高污染工业区域的记忆。

此前，关于首钢石景山老厂区的规划问题，北京市一直犹豫，未能定稿。2011年，《新首钢高端产业综合服务区规划》获得北京市政府批准，新规划将发展高附加值的高端金属材料、高端装备制造、生产性服务业、都市新型环保产业、文化创意产业以及综合服务等六大产业。标志性的高炉设备被强制保留。

那些外迁的企业

按照首钢建设公司张加发的说法，将污染企业转移搬迁到河北省，河北省能接收吗？周边污染怎么办？

但北京市经信委分别于2月27日和4月4日公布了头两批调整退出工业企业名单。

其公布时期刚好和北京市发展改革委已将207家外迁企业名单交付给天津市和河北省的传闻时间吻合。坊间便传出北京在研究和列出产业发展的“负面清单”，并将启动在京的工业企业外迁。

自2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京津冀协同发展后，京津冀一体化发展得到北京、天津和河北的积极响应。产业转移和产业升级的问题成为三地政府和民间关注的一大热点。

京津冀一体化后北京产业外迁方案的大方向是“挪工业、基础设施和教育医疗资源”，核心指向了人口分流。虽然目前各方都在做积极的准备，但国家发展改革委9日表示，正在会同有关部门和地方研究编制首都经济圈一体化发展的相关规划，规划范围包括北京市、天津市和河北省。规划将根据编制工作的进展情况适时出台，还没到实质性操作阶段。

4月16日，北京新兴际华集团下属子公司——北京凌云建材化工有限公司整体搬迁至河北省邯郸武安市，被冠以首家落户河北的企业。

据了解，新兴凌云医药化工有限公司（迁后改名）落户邯郸武安之后，将循环利用当地新兴铸管工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二氧化碳和余热，大幅降低能源消耗。根据测算，利用新兴铸管排放的二氧化碳废气，每年将减少煤炭消耗5.29万吨；回收蒸汽冷凝水取代自来水，年用水量将同比降低81.7%，至13.2万吨；年耗电量将减少1080万度，同比降低56.3%。项目建成后，也将进一步巩固新兴铸管股份公司多年来形成的“废水、废气、废渣、废料”四个闭路循环“零排放”的管理成果，展示“环境友好型、资源节约型”的央企形象。

在4月12日的中国汽车蓝皮书论坛上，北京汽车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徐和谊称，北汽集团计划将旗下北京汽车制造厂有限公司整体移至河北黄骅，并向制造服务型、创新型企业转型。根据北京新的战略定位，北汽集团在北京将重点发展整车、动力总成、核心零部件、新能源汽车的产品开发和技术研发，把北京总部建设成为北汽集团的技术创新、销售服务和高端汽车产品制造中心。

早在2010年，北汽集团便开始了产业布局，先后建成或入股湖南株洲、重庆银翔、广州增城、江苏镇江、江西昌河、河北黄骅、云南瑞丽等多个自主品牌乘用车生产基地。这些产业基地，在扩大北汽集团产能规模之外，有的基地还承担了产业转移的功能。

2013年12月26日，“域胜007型“自主品牌越野车在河北黄骅工厂下线，也由此完成了北汽集团从北京顺义到河北黄骅的整体搬迁。

继北汽制造整体搬迁至黄骅后，北京现代第四工厂选址仍在重庆和沧州之间博弈。

1986年建厂的北京大兴采育光明造纸厂和1984年建厂的北京兴河纸业有限公司，是北京市2014年第一批和第二批退出名单中的纸业企业，将分别获得50万元和250万元的奖励资金。

曾经在兴河纸业工作的刘精博告诉记者，兴河纸业早就不生产纸张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造纸厂，现在只是供应餐巾纸、卫生纸等。

大兴采育光明造纸厂厂办的唐女士则表达了对要求退出企业的不满，她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污染，只是挂着造纸厂的名字而已。现在厂里只有三十来个工人，只生产卫生纸、餐巾纸、面巾纸、擦手纸等低端产品。原料纸张都是从满城进货，我们只是重新加工裁剪包装。不耗水、不排烟。现在老板也很着急，利润低，一直亏损。如果奖励50万元，基本上刚好补偿员工的费用，他们也会失业。我们不生产纸张，搬迁是不可能的，只是也不知道如何转行，希望得到有关部门的指导。”

位于顺义的北京市殿文水泥制品有限责任公司和北京市古城砖厂也早已停产。北京吉羊染料厂负责人日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企业早就停工了，现在正处于转型过程中。

这两批工业名单里有一些是早已停产的企业，仅制砖和新型建材企业就达15家之多。

在此名单的北京龙人伟业新型建材有限公司（原阎村砖厂）和北京二合庄龙腾建材有限公司2011年因违法用黏土制砖的行为被处罚，北京龙人伟业新型建材有限公司还因违反大气污染防治管理制度被房山区环保局罚款一万元。2014年3月12日，该公司纳税人状态码显示为注销。

记者在二合庄村附近并没有找到北京龙人伟业新型建材有限公司，仅见到早已关门的南梨园制砖厂。知情人说，阎村砖厂和二合庄砖厂已经停产一年了。

名列退出名单的北京龙人伟业新型建材有限公司将获得300万元的奖励。记者了解后发现，这些中小企业或者是退出和转移的企业非根据北京市所谓的“负面清单”企业，应该是企业自主选择和提前退出的企业，也非官方的强制退出北京或有定向转移目的地。北京市的主要污染源企业逐渐减少，所占比例也为周边省市最低。

北京市经信委主任张伯旭近日称，北京正在逐步提高工业企业的排放标准，今年底前将有500家排放不达标的污染企业退出北京，铸造、烧结砖瓦、化工、家具等六大行业也将退出北京。经过治理仍没有达到国家排放标准的污染企业，北京不要，估计北京周边省市也不会要，北京不支持这样的企业在周边布局。

一些污染型企业产能和搬迁自然被纳入大气污染监管治理的视线。如何有序地引导这些企业加大环保投入，健康良性发展才是关键，该淘汰时应坚决淘汰落后产能污染企业。

接受记者采访的中科院大气物理所专家王跃思认为，对2009年~2011年京津冀PM2.5来源解析结果表明，北京、天津、河北保定和唐山四个城市的PM2.5主要来源均为燃煤、机动车、工业和扬尘。因此，本区域中长期的空气质量改善措施是：第一，提高燃煤锅炉脱硫脱硝除尘效率；第二，提高燃油标准，提升油品质量（包括河北、天津的油品质量）；第三，建立并完善NH3和VOCS排放标准；第四，完善餐饮业、油印厂、建筑装修和喷涂行业等排放标准；第五，提高农业氮肥使用效率，减少畜牧业氨排放，提高生物质燃料使用效率，杜绝秸秆燃烧。

王跃思还认为现在地方政府的环境治理压力都很大，一直想办法把污染重工业迁走。西部地区的城市看到东部城市的改革红利，也想着办法去发展工业。西部招商的结果是，原本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地区的污染企业跑到西部地区，成渝、关中地区污染几乎已经连成一片。地方政府在吸引企业投资的同时，首先要把企业的污染放在第一位，看该行业的治污设备能否达标排放。京津冀污染的治理，首先要控制河北的煤、北京的汽车、天津的化工企业。优化京津冀环渤海经济圈的产业结构，协调一体化发展是治理京津冀雾霾的关键所在。

北京的产业转移

北京的一些企业还是需要迁出去，这点几乎在业内达成了共识。庞大的人口和摊大饼式的城市规模发展让北京犹如一位贪吃的贵妇人，肥胖的身躯上缀满了金银珠宝，散发着珠光宝气，小姑娘只能远远羡慕那身珠宝，一旦珠宝加身，小姑娘便优雅起来。胖贵妇是否想给予小姑娘一些珠宝？

习近平总书记在京主持召开的京津冀协同发展座谈会，被认为是京津冀一体化的里程碑。会议被天津、河北和周边相邻省份解读为北京要减肥做减法，山东、山西、内蒙这些不属于京津冀一体化的省份也纷纷进京抛递橄榄枝，都认为自家种有梧桐树，希冀北京的凤凰能够落枝。

山东德州率先发布消息称，国家发改委初步将该市列入京津冀一体化城市，与首都经济圈共谋合作发展。此次规划纳入的还有山西大同和内蒙古赤峰、乌兰察布等三个城市。此消息并未得到国家发改委的回应。

3月中旬北京市规划委组团到保定市调研，此行为在京冀的交流活动中较为罕见，外界传达的信息让保定的腰板顿时挺了起来。一时间，保定将成为“国家政治副中心”的消息瞬时充斥各媒体和网站。最初的消息说将有一批国家部委下属的事业单位和教育机构率先迁至保定，为了减少搬迁阻力，随机构搬迁至保定的人员，将保留其已经拥有的北京户口。

尽管只是承接首都功能疏解，尽管国家发改委和保定市政府出面辟谣，保定的房产商还是偷偷笑了，房价在一天一个价地上涨。

4月3日，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用一天时间，就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到京考察重要讲话精神在通州区调研。郭金龙表示，通州是城市副中心，在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处于桥头堡的位置，要积极主动融入京津冀协同发展，努力有更大作为。

郭金龙的谈话重申了通州区的北京市城市副中心地位。保定的“政治副中心”给了北京不少压力。但河北省所觊觎的是那些央企、部委等下属单位和教育医疗机构分支。

根据河北省规划，河北省将打造京津保三角核心区，做大保定城市规模，保定、廊坊为首都功能疏解的集中承载地和京津产业转移的重要承载地，与京津形成京津冀城市群的核心区。石家庄围绕建成京津冀城市群南部副中心城市，唐山围绕建成东北部副中心城市，加强与京津功能分工和配套协作，带动冀中南、冀东两翼的发展。

国家发展改革委4月23日召开启动“十三五”规划编制工作新闻发布会，发改委发展规划司司长徐林表示，目前发改委地区司正在和京津冀三地政府、国务院其他部门一同完善京津冀发展规划文本，在经过一定的程序之后，应该会按期出台。但他强调，区域的协调发展不能仅靠规划和政策来推动，更多的是需要通过建立区域协调发展的体制和机制，让市场在资源配置的过程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京津冀三地各自为政一直深受诟病。长期以来，由于首都北京对资源的集聚和吸附，形成的虹吸效应，致使环北京周边地区发展迟缓。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研究中心主任阎雨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北京市的城市定位一直很明确。就是国家的首都，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突出其服务化、融合化和金融化的产业结构。应将北京现有的非首都功能分散到津、冀两地，经济总量上不要和任何省市做比较，不做经济中心，携手天津市共同打造北方的金融中心和科技中心。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大格局中，需要河北扮演什么角色，河北就演好什么角色。京津出门是河北，河北抬腿进京津。”河北省委书记周本顺在两会期间表示，河北要把握好战略定位和历史机遇，在区域良性互动、协同发展中实现自身的更好发展。

在京津冀一体化的背景下，河北省靠近京津的市县表现甚为积极。阿里数据处理中心、58同城、当当网、唯品会、酒仙网等电子互联网中心已经签订协议或已落户在天津武清。

保定市甚至预备整合谋划34个产业园，全部用来承接京津产业转移。北京新发地农产品批发市场已经在保定建立分市场。

教育和医疗资源也是保定争取的对象。此前已与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理工大学等北京众多高校和科研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涿州还承接了建设北京301医院的保障基地、康复中心和肿瘤治疗中心，保定计划吸引更多的北京医疗机构以整体搬迁或者部分功能外迁等模式向保定疏解，建设京南医疗服务集中区。

唐山市则将力举曹妃甸工业区、高新区、海港开发区、开平现代装备制造工业区和迁安西部工业区，使之成为承接产业转移的主战场，并在协同发展中借力北京产业转移，加速转型升级步伐。唐山市曹妃甸区已联合首钢总公司在北京和曹妃甸共同建设北京产业园，积极承接北京产业转移。

据报道，截至2012年，北京市的批发零售创业人员达到124.6万，占全市总就业人口的11.6%。北京预备将上述低端产业迁移出去。

靠近北京的河北市、县此时也表现了较大的竞争意识。对于意向外迁的北京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和丰台区大红门服装市场，永清县、固安县和白沟镇也加入和争取迁移地的争夺。

固安县公主府乡目前已经预留了5000亩地，准备用于京南服装工业基地的建设，其中首批项目已经和北京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签了意向性协议。

途径固安县的北京828公交车终点开进永清县城，让永清县再次有了近距离接触北京的途径，北京大红门600多家服装生产企业签约永清，高标准规划建设国际服装城，永清意在积极承接北京服装产业转移升级。

距离较远的高碑店市白沟镇甚至对北京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商户给出了五年免税的优惠条件。

4月15日，京津冀三地发改委人士举行了闭门会议，专门讨论输出首都产业和机构等问题。下次会议将在天津和河北举行研究对接产业问题。

“房价前段时间上涨很快，小区售楼部到周末到处是买房看房的人，北京等地来买房的人炒高了保定的房价，随后物价也可能会上涨，保定工资这么低，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我们。”保定人肖巡忧虑地说。

她没有看到北京产业转移对地方带来的财政、就业支持等多方利好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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